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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铁/SF】名叫哈根达斯的“惨剧”(一发完)

Super Family设定,小蜘蛛年龄私设,盾铁已婚。

就是一个蠢兮兮的盾铁带娃故事。

部分梗来自我吃的童年经历。

作为我的第一批听众,感谢我鱼和我吃。

希望大家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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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特发烧了。他躺在印有一半盾牌、一半核反应堆的床铺上,满面潮红,张着嘴大口地喘气。小巧红肿的双眼紧紧闭合,不时有几滴泪水从眼角溢出。他难受地呻吟着,一直在呼唤“爸爸”和“父亲”。

他的父亲此刻正坐在床边,隔半会儿就伸手去探皮特额头上的温度。当察觉到温度并没有降下来的时候,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紧皱着眉头,摸摸孩子高热的小脸蛋,满脸写着心疼。

他的爸爸却是急躁地在房间来回走动,偶尔停下瞥瞥床上的状况,又再次抱起双臂挪动脚步,脸上的表情除了焦虑还是焦虑。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要带皮特去看医生。”坐在床边的男人总算是开口做了个决定,转过头看向在他开口时就停下脚步的小胡子男人,蓝眸里夹杂着担忧和坚持。

“不,史蒂夫,这只不过是发烧而已,”小胡子男人烦躁地翻了个白眼,“再说了,皮特跟我一样讨厌医院。你别忘了上次他从我的工作台上跳下来,腿摔破了皮,在医院哭了一下午,就因为用双氧水消毒实在太痛了。他不会想去的。”

“托尼,皮特才四岁,你不能指望他这么小就坚强得像个大人,”史蒂夫不赞同地看着托尼,“我的经历告诉我,即使是一个发烧,也不能忽视。”他的话里意有所指。美国队长在还没打血清之前,糟糕透顶的身体集聚着各种不同的疾病,其中以呼吸道疾病为重。

托尼即刻理解到史蒂夫话里的意思,因此没再作出任何反驳,凝望着史蒂夫的棕色眼睛里甚至浮现出一丝歉意。他沉默地同意了丈夫的决定。

事实上,但凡有什么事牵扯到皮特,史蒂夫总会表现得特别紧张,这在平日里的美国队长身上极其少见。他会变得多愁善感,整日把所有精力锁定于皮特,并且为孩子做一切他认为是最好的事。托尼认为这大概是因为老来得子吧,毕竟美国队长的岁数也确实摆在那儿。

皮特虽然不是史蒂夫和托尼的亲生儿子,但早在他们从本·帕克手中抱过年仅两岁的皮特、接回复仇者大厦的那天起,皮特就永远都会是他们的儿子。那会儿两人刚过完结婚五周年纪念日,正是迈向下一步的好时机。史蒂夫给托尼做了很长时间的思想工作,每天都在说服他完全有能力当一个很好的爸爸。小小的棕发男孩就是这样走进了他们的生活。

现在两年过去了,皮特在与两位爸爸的朝夕相处下变得跟他们颇为相像。他像托尼一样对科学器械有着极高的天赋,也像史蒂夫一般充满着阳光的正能量和正义感。但同时,他也有身为小孩子的天性,那便是是时刻都无法停下跑动的脚步和满腔的好奇心。这也导致了从工作台上跳下来摔破皮的小意外。

史蒂夫当然少不了一顿操心。此刻他正背着因为生病而瘦了一圈的小皮特,孩子的身板甚至没有他厚实的背部一半宽。托尼跟在他们身边抚着皮特的后背,感受到孩子仍旧没有丝毫减退的热度。

一家三口来到了医院的大门,一进去便能闻到扑面而来的消毒水味,这让史蒂夫和托尼同时皱了皱鼻梁,迷迷糊糊地趴在父亲身上睡着的孩子也不安地吸着鼻子。

儿科位于医院的第九层,淡黄色墙壁上贴满了各种卡通贴纸,其中少不了美国队长和钢铁侠及其他复仇者的卡通人物贴纸,他们可是人民的英雄。

儿科医生隔着老远就认出纽约这两位富有标志性的名人,眼看他们正一步步走过来,连忙起身上前迎接,“罗杰斯队长,斯塔克先生。”

托尼应酬式地跟医生握了下手,史蒂夫则提了提背上的皮特,也对医生点了点头。

皮特似乎被史蒂夫的抖动吵醒了,伸手揉揉还泛红的眼睛,睁开近似托尼的棕眸,朦胧地向周围看了看,当即意识到他们这是来到了医院。他不开心地一把搂住父亲的脖子,把整张小脸埋入父亲的颈窝,大吼着:“我不要看医生!”

“皮特乖,你生病了,让这位医生叔叔帮你看看好不好?”史蒂夫无奈又心疼地用背着的手拍拍皮特的屁股,安抚地说。

“我不要!父亲!我不要!”皮特仍然任性地摇头拒绝,用更大的力度搂紧史蒂夫,好像是害怕父亲下一秒就会把他丢给可怕的医生。

托尼对此的反应是困恼地翻白眼,他迅速询问站在面前的医生,“我家儿子发烧了,请问有什么方法能让他快点好起来?”

“如果是想药物快速见效的话,我建议使用肌注,通俗来讲就是需要给孩子打一支屁股针。”医生这么解释道。

听到“屁股针”这几个字眼,皮特聪明的小脑袋瓜早就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马上害怕得嚎啕大哭,稚嫩的童音叫嚷着:“我不要打屁股针!我不要!爸爸!”他在史蒂夫的背上吵闹地挣扎,身子往旁边倾斜,想要躲到托尼的怀里。

托尼伤脑筋地扶了下额头,又举起手挥了挥,才从史蒂夫那里接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皮特,虽然心情烦躁,动作却小心谨慎。他托着儿子的屁股,摇晃了一下,说:“儿子,你要是乖乖听话,让医生叔叔给你打一针,爸爸马上给你带哈根达斯回来,这主意怎么样?”

埋在爸爸胸口的皮特顿时抬起了头,棕金色的小眼珠子瞪得圆滚滚,“真……真的吗?爸爸?你……你真的……会给我买……买哈根达斯?马上?”他说话断断续续,仿佛是还没从方才那一顿哭之中缓过来,但语气里充满着纯真的喜悦。

“当然,你爸爸我向来说话算话。”小胡子对着儿子挤眉弄眼,刻意忽视了身旁的丈夫已经显露在脸面上的不同意,“但是你必须乖乖听医生叔叔的话,不然哈根达斯就没了。一言为定?”他单手抱着儿子的屁股,另一手举起来半握成拳。于是大拳头和小拳头像哥们儿似的碰了碰。

“好了,现在爸爸要去给你买哈根达斯,你跟你父亲呆在这里完成屁股针这项任务,没问题吧?皮特?”托尼把棕发男孩放下来,蹲下身抚了抚他尚还窄小的肩膀。

“没问题!爸爸!你一定要给我带哈根达斯回来哦!我要好多个冰淇淋雪球!”皮特兴奋地上下蹦跳,跟十分钟前病怏怏哭唧唧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小胡子站直了身子,举起右手放在额前,伸出食指和中指做了个“回见”的手势,不等史蒂夫开口阻拦他便转过身走到最近的窗户前打开,一边捣鼓手腕上的装置,一边从开口跳了出去。随后一阵响亮的推进器轰隆声,钢铁侠迅速往市区的方向飞离了医院。

美国队长无奈地摇了摇头,已经来到嘴边的那句“发烧不能吃冰淇凌”还是没来得及说出来。他知道托尼这么做是为了转移皮特的注意力,好让他能接受打针这个提议。所以此刻他只是走过去牵起小皮特的手,温柔地制止孩子继续蹦跳。毕竟皮特现在还在生病,体力可以说是相当宝贵。

医生在刚才的父子对话期间就已经开好肌注的处方,并把处方递交给护士,让护士准备好肌注所需的注射器和治疗发烧的液体药物。

“皮特·帕克·斯塔克-罗杰斯?”护士温柔的声线从诊疗室的方向传来。

史蒂夫紧握着皮特的手,一边牵着他走进诊疗室,一边安慰儿子,“皮特,别害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皮特昂起脑袋,用那酷似托尼的棕眸盯着史蒂夫,眼底虽有害怕,但也充斥着坚强,闪闪发光。随即童音响起,“我会完成这项任务的,父亲。很快我就能吃上冰淇凌啦!”

史蒂夫都不忍心告诉他真相。

诊疗室里摆着一排大柜子,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以及一次性医疗用具。护士站在一张高凳子和诊疗台旁,正等着父子俩的到来。她再次确认皮特的姓名,做了个“请“的手势,“那么皮特,请你坐在这张高凳子上好吗?”

史蒂夫立马毫不费劲地抱起皮特,让他坐定在没有椅背的高凳子上,并且不需要护士的指引就帮皮特脱下了裤子,露出有点泛红但却光滑的小臀部。大概是觉得私密的皮肤突然暴露在空气中,皮特轻轻缩了缩脖子,两只小手握紧父亲放在他肩膀上的其中一条手臂,这样能给他带来强而有力的安全感。

眼看护士带好医用手套,并拿起沾上碘伏和酒精的两根棉签准备给皮特做消毒,史蒂夫便凑近儿子,低声提醒他。

冰凉的棉签让孩子不禁发出不舒服的哼声,但皮特很懂事,没有做出什么挣扎的举动。但是等到锋利的针头刺进肌肉,孩子还是马上有了强烈的反应,响亮的哭声环绕着整间诊疗室,并传出去给儿科走廊带来阵阵回响。

史蒂夫紧皱起双眉,一手抓着皮特的双手制止他过于挣扎,一手抚摸着皮特已经渗出汗水的背脊,心疼地想若是自己能够代替儿子生病该有多好。

而另一边忙着买哈根达斯冰淇凌的钢铁侠爸爸,发现不管自己的飞行速度有多快,都改变不了哈根达斯店排队的众多人数。钢铁侠在店门外盘旋着,急躁地抱起双臂,裹着铁甲的手指不耐地敲打着臂部。

不行,等不下去,打一支屁股针太快了。这么想着,托尼操控着盔甲降落下来,踏着比较厚重的脚步进入冰淇凌店,不管周围的平民百姓如何惊呼“钢铁侠怎么来了”,直接走向收银台。

“请问你们的老板在吗?我需要跟他谈谈收购这家哈根达斯店的事。”托尼的声音经过电子的处理变得毫无波澜。

于是位于曼哈顿第五大道第三十四街的哈根达斯店迅速归入托尼·斯塔克的名下,而托尼认为这件事最好先别告诉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毕竟一个会“托尼,不”他,一个会在将来的日子里每天缠着他要吃冰淇凌。

钢铁侠随手在冰柜里拿了一个哈根达斯巧克力冰棒,完全忘了儿子特别指定的是冰淇凌雪球,满脑子只顾着以全速赶回医院。

待到托尼靠近九楼儿科的那扇窗时,他首先听到的就是那熟悉的哭叫声。他一时心急,盔甲都还没彻底从他身上脱落,便跨进窗户快步向着哭声的出处走去,拿着巧克力棒的仍然是盔甲手。

此时护士拔出了针头,即刻用一根干净的棉签按在迅速冒血的针口上,肌注完成。史蒂夫自觉地接过那根棉签,正想把皮特从高凳子上抱下来,就透过余光看到急匆匆地走进诊疗室的丈夫。

“爸爸!呜呜呜!爸爸!”皮特显然也看到了托尼。

托尼大步靠近父子俩,在听到皮特更响亮的哭声时懊恼地抿了抿嘴,用空着的手摸摸儿子的小脸蛋,擦掉了不断涌出来的泪水。

“嘘……嘘……儿子,嘘……别哭了,看爸爸给你带什么回来了。”托尼举起巧克力冰棒晃了晃。

皮特难受地喘着气,小脸因为咳嗽而涨红,“呜呜呜……咳咳……爸……爸爸……我都说了……我要吃很多……很多冰淇凌雪球,怎么……怎么只有一……一个?”说完还继续哭唧唧。

史蒂夫和托尼同时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颇有夫夫相。

“那这样,听着,皮特,你先把这个吃了,爸爸等会儿再带你去吃冰淇凌雪球,可以吗?”托尼试图耐心地跟儿子商量。

“咳咳……呜……好,好吧。你说的哦,爸爸,不能反悔。”皮特妥协了。

托尼麻溜地拆开巧克力冰棒的包装,里面的巧克力外皮还相当完整,果仁参差不齐地交杂在巧克力之中,衔接棒棍的位置渗出了些许奶油。他把冰棒递给了还在抽泣的儿子。

皮特嘴唇颤抖,嘴馋似地舔舔下唇,棕眸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冒着水汽的巧克力冰棒。当小手握住棒棍的时候,孩子却突然打了个颤,一个没拿稳,巧克力冰棒“吧唧”一声掉在了诊疗室的瓷砖地上。

空气突然一片寂静,紧接着是更犀利的爆发式哭声。

皮特在史蒂夫的怀里不断扭动,除了大哭还发起了小孩子脾气,嘴里不断嘀咕着“冰淇凌”。平日里面对任何问题都能耐心解决的美国队长,在此情此景下竟想不出什么绝佳的策略,只能干着急地抱着儿子站起身,走走停停地左哄右劝。只可惜皮特不领情。

结果托尼二话不说,手指在手腕装置上飞速点动,重新启动钢铁侠盔甲,并在铁甲完全贴合他的身体的时候一把从史蒂夫手上接过哭闹的儿子。他准备直接从诊疗室起飞离开,嘱咐星期五调控推进器力度大小的同时,头也不回地对自己的丈夫说:“我先带你儿子去吃哈根达斯了,这臭小子不吃到是不会罢休的。史蒂夫,你自己想办法过去吧,在第五大道第三十四街,赶不上就直接回家去。”

脚一蹬,钢铁侠抱着皮特飞走了。

史蒂夫落寞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儿子远去,垂在身旁的拳头渐渐紧握。事实上,钢铁侠的共飞对象一直是美国队长。就因为儿子生病闹别扭一定要吃冰淇凌,自己的位置就被挤掉了,史蒂夫不禁有点委屈又生气。可那是自己的儿子,是全世界最好的皮特,史蒂夫认为这样吃儿子的醋生儿子的气是不明智。

美国队长跨着沉重的步伐离开诊疗室,没有迈向医院公用电梯,而是满脸惆怅又不高兴地使用安全楼梯离开了儿科。

观摩了全程的儿科医生看着美国队长逐步消失的背影,小声地念叨了一句:“发烧还吃冰淇凌,过几天该不会又见到这一家子了吧?”医生摇摇头,决定多开一张肌注处方作为备用。笔落,却似乎想起了什么,懊恼地扶着额头。

“……超级英雄居然不付钱。”

Fin.

彩蛋1:

那天夜晚,托尼·斯塔克用不可明说的方法打消了史蒂夫·罗杰斯的一肚子闷气。据可靠信息来源,他们换了三床沾满不可名状粘稠物的被铺。

彩蛋2:

皮特确实打多了一次屁股针,并且没有冰淇凌的抚慰。

孩子的病很快好起来,为此斯塔克先生为这家医院捐赠了一大笔巨款以示感谢和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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